松野逸松

カラ一沼,太中坑。今天的一松和中也依旧那么可爱。

你如我般。

又看了几遍Growing Pain后新开的脑洞xx

李赫宰努力压着心底的焦虑和烦躁,几乎是冲进花店般将纸币拍在柜台上,买下了店长刚刚包好的一束鲜红玫瑰。他不愿接受这个事实,他想去确认下这次分手或许只是一场噩梦而已。走过一条又一条熟悉的小巷道,大脑浑浑噩噩不知道还可以思考些什么,只有脚下通往对方现住地的路线是那么的清晰明了,像是在地面上刻有痕迹一般。

现在的他就宛如一位丢盔弃甲的士兵,在处处都存在着她身影的路途上狼狈不堪的前行。他并不知道自己一路上究竟撞上了多少人,阴差阳错地避过了身旁驶过的第几辆车,他疯了般大步跑过曾经最喜欢看风景的那架大桥,只记得要紧紧抓住手中的玫瑰花束作为最后的转机,还有一同藏在掌心的小巧戒指。那是在广阔天台之上他第一次表达心意时亲手给她带上的戒指。

同样也是最后一次在天台见面时对方交还给他的戒指。

虽说如果不是恰好一位路人经过,这位戒指的下落或许早在那天晚上就已经消失不见了,和他本人一起。

当视线之中能看到那栋房屋时天色已暗,屋内点亮了三两盏灯光,屋外小雨滴答砸落在李赫宰的牛仔外套上,偏冷的气温和雨水倒是略微抚平了他混乱至极的内心,让大脑开始有机会组织接下来他想要说出口的挽留对方的话语,接下来便是徘徊不定,静静等待着,早些时候他给对方发过信息说过想在她的家门外再见一面,虽然一直没有得到回信,但李赫宰忐忑想着觉得对方应该会同意这个请求。

房门开了。

女孩撑着伞走了出来,脸上还带着些疑惑和错愕,他将花束递了过去,缓慢说出了反复在脑海中组装了好久的文字和语句。

——……我们,还可以继续么?

他暗暗期待着,带着一丝飘摇的希望。
然后在对方抽出的玫瑰落地瞬间,李赫宰听到了某处有什么东西彻底碎裂了的声音。

——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和其他人还有约,再见了。

冷雨淅淅沥沥,浇灭了闪烁着的最后一丝烛光。

天崩地裂是什么情形李赫宰从来没有经历过,估计也并没有人曾有过这样的感受,但若是让李赫宰想象并描述一下这所谓的天崩地裂的话,或许就只是简单的他现在的样子。

用尽全力将玫瑰花束砸向地面,像是要把地面震裂般使劲踏下去,攥紧拳头却无处挥动,藏在掌心的戒指也在刚才的丢弃中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里。他想大喊,但大喊并不能换回任何结果,玫瑰花沾满泥泞,于是李赫宰便直接用鞋碾过去,干脆令它彻底化为泥泞。

他突然很想回到那个屋顶天台,最好能直接在那里断了自己一切留恋,然后清空这一切。

不过意料之外的,在天台上他又遇见了那个之前碰过面的陌生人,如果没记错的话他之前有做过自我介绍,名字好像是——。

“……李东海?”
“晚上好,没想到又见面了。”

靠在栏杆上的青年向这边微微一点头,打过招呼之后便又转了过去,在深夜的天台上有两个大男人在这边吹着风感伤不免有些尴尬,李东海抿抿嘴率先开了口。

“上次貌似你已经决定再试一下了,结果怎么样?”
“……如果成功了我还来这里做什么。”
“啊……对不起。”

李赫宰在见到陌生人后本来有些冷却下来的情感瞬间又被小小的炸了一下,李东海也自觉提到了不合适的话题于是愣了一下后闭口不谈任何话题,四周再次陷入寂静,唯一能感受到的只有高处有些呼啸的风声还有这个城市常有的声响。

时间缓慢走着,李赫宰觉得可能快要过了一个月那么长,他侧目看向不远处的另一个人,发现他那副欲哭的表情从李赫宰上天台起就一直没有变过。

“这么晚了,你又是因为什么原因还要在这里待着?”
李东海被这突如其来的提问吓了一跳,随之缓过神来看着大楼底部的车水马龙苦笑着回答道。

“她离开我了,因为我不小心做出了伤害她的事情。”
“……抱歉,那就像你之前说过的一样去找她说清楚试试呢?在这里待着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李东海转头看向那个在感情上明明同样落魄的人无奈笑了笑,拍着冰冷的栏杆重新抓紧它向后靠去。

回忆中的一切都在和他诉说着痛楚与悲伤,在冷寂房间的地板上枯萎散落的花瓣,长时间未归而无人问津落尘的沙发,还有会在耳边响起的自己的喊声以及女性的尖叫,他曾自我欺骗地以为记忆这种东西不去管它应该可以淡忘,但在重回故所后迎来得是愈加空虚的寂寞感。
情感破除封印汹涌袭来,李东海只能站在那里手足无措,最终开着跑车奔驰着来到了这里。

“已经找不到她了。”

小雨还在继续,只是各有心事的人呆呆的站在原地,感受不到它的存在。

“现在我已经找不到她了,但在屋子里坐着的话还总是会想起她的事情,因为房间的所有角落都存着我的回忆啊。”

每一件都是静心挑选的宝物,和她一起相拥照过的等身镜,二人一起选购的床铺,商量着决定好的房屋风格设计,所有的一切都包含了两个人的喜好和心意。

“实在是想要逃开到没办法,所以才会跑来在这个天台上吹风,只是没想到会再次碰到你。”

李赫宰眨眨眼睛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一个也是刚刚失恋的人,犹豫半天后才说出一句内心的感想。
“所谓的同是天涯沦落人吧,那你之后怎么办?”
“想要忘记一切,但并没有这种方法吧。”

“……有的。”
听到这种回答时李东海不禁惊得睁大了眼睛,并没有注意对方的反应,李赫宰自顾自继续说着。

“原本我就打算来过天台后就去消除记忆的,如果你也想的话——呃,一起?”

李东海看着对面投过来的视线一时间愣了一下,能够消除这段记忆固然是他所希望的,这样不论是谁都不需要再牵挂着别人痛彻心扉,进而在路途上举步维艰,这样便利的方法,难道真的没有任何条件的存在于这里么。

但李东海还是和李赫宰一起去了,拐过很多巷角后到一个小胡同里,在这个几乎不会有人注意的地方,登上楼梯,他看到了一道简单挂着坊牌的房门。

——这里消除记忆的唯一条件就是会连同消除很多和这份记忆相关联的事物。

——就比如咱们是因为各自失恋的缘故无意中碰见了,那么为了彻底消除记忆的话就会连着我曾遇见过你的这件事情一起,包括对话之类的一切。

就在他目送李赫宰先进入那个房间时突然想起刚刚他对李东海说过的话。

——虽然只碰过两次面,但姑且也能称为患难朋友了吧,好像也不是这么用的。

——不过谢了,在天台上帮素不相识的我打起精神,之后有缘的话会再见的吧。

他们在击掌握手之后来了个大大的拥抱,然后李赫宰和他挥手说了再见。

——有缘再相识吧,东海。谢谢你。

然后门再次被推开时,之前进去的青年缓缓走了出来,李赫宰只在拐弯时看了他一眼,便迈着步子走开了,而李东海是下一个要接受记忆消除的人。

他走进屋内,一个看起来年近五十的老先生一个人坐在书桌后面安静等待他的到来。为了防止在消除记忆后顾客会因为后悔等理由而破坏过程,这里通常都会在消除记忆前做好合约以及确认消除的内容。
“那么您是希望消除关于一切与女友相关联的记忆是么,东海先生。为了保证记忆消除的完整性,与女友这份记忆相关密切的其他记忆也会被模糊或消除。”
“嗯。”
“请问还有其他要求么,如果没有了的话那我们就开始吧。”
“……嗯。”
在老先生和李东海确认过每一项,将相关事宜标注好收进文档,他按下了录音机的启动键,音乐平和悠长,作为催眠的开端安抚下青年的情绪。

随着时间悄然流过,屋外的雨也渐渐停了。
老先生放好催眠时用的工具,向今天最后一位顾客点头迎送,然后收拾桌面打算结束一整天的工作。不过在整理文档时一个不小心,某份文件纸张散落了出来,少见的是在特别备注上也填上了要求。

[保留有关“李赫宰”这个人物的相关记忆,尽量模糊或消除这段记忆与被消除记忆间的关联。但若因此回忆起被消除记忆,所造成的后果自负。]

——……嗯。不过,我还有一个要求。

——请说。

——消除记忆时,能不能留下和一个人相关的部分?就是一个叫李赫宰的人。

——前一位顾客?如果他和你想要消除的记忆有关联那么很有可能会导致之后某天因为那个人的缘故记忆会重新开启。

——……啊,没关系。

李东海双手交叉,拇指交错摩挲着。

——暂时忘记我爱的人和现在让我痛苦的事,我相信以后的我即使会想起也可以用更成熟的方式去接受这段记忆,但不能把难得的朋友也一起因此消除掉。

因为,无论什么方式的相遇都是值得珍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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